天山把皱褶遗落在此地,
赭红山脊驮着史前的色;
风是唯一不倦的雕刻师,
在砾石滩写下绵长的诗。
突然闯入钢铁的丛林,
白色巨人挥动修长手臂;
它们收割旷野的呼吸,
将呼啸驯服成电流的河。
沙棘丛抱着最后的倔强,
风滚草在基座旁打转;
暮色熔金时最是奇诡:
沙砾的暗,风塔的银,
输电缆向地平线铺展光的路,
像群星遗落大地的琴弦。
风叶在旋转起舞,
把虚空纺成光的绸缎,
在戈壁腹地,
我们埋下铁铸的根须,
静待破晓时,
点亮西域的灯盏。